,不想让他背,瞄到远处来巡夜的保安,她手脚并用爬上去,搂紧他脖子。
温择叙笑容就没下过脸,起身带着她走往职工楼。
郁清把脸埋起来,能清晰地嗅到温择叙身上的皂香,干净清冽,特好闻,有几分上瘾。
校道路灯拉长又拉短他们的影子。
郁清被寂静拉扯出多余的情绪,说:“我爸爸最后一次背我走夜路是和我妈离婚的前一天,因为刚下过大雨,他怕我鞋湿,才背的我。”
“清宝,这是准备认我做爸?”温择叙问得没正经。
郁清的多愁全被他玩笑话冲散,“你别乱占我便宜。”
温择叙不说话,故意放缓步子,把回家的时间拉长。
郁清又趴下来:“他们离婚后,我和我妈在外面生活,很多个夜晚我都想到爸背我走夜路这件事,我当时不知道是为什么,后来我看到郭叔叔背着郭芷涵我才懂,我心里是想我爸的,但我习惯把情绪……压抑得太深了。”
说到后面,她眼睛热了。
温择叙停下来,侧头。
郁清推他下巴,不让他看失态的她:“别停下来,继续走。”
温择叙给足她空间,继续往前走。
“其实我挺讨厌我这个性子的。”郁清数落起自己十分顺口,“我总说不明白我的难过,甚至不开心时写出来的文字都是在安慰自己,不开心才是真的,但我的心墙就像过滤网,最难过的那部分我怎么都倒不出来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可悲。
不相信一切,却爱着一切,崇拜星星、希望、绝望。[1]
郁清:“温择叙,对不起。我就是这样的人,所以我不懂我还能怎么去在乎你。”
“我不会说好话,我也做不到把心剖给你看,贫瘠、枯萎、凋零、荒凉全是我的具象词。”
“这些荒唐不值得看。”
听到这,温择叙才懂她为什么要说这番话。
温择叙继续往前走:“清清,都过去了。”
郁清:“啊?”
温择叙:“不用给我看,以后我会在这片荒芜栽花,一朵又一朵,我给你种花海,不要怕凋零,没有春天我就给你搭温室,总之,你要盛放。”
他按着她的形容,说了他的形容。
而郁清不敢轻易解读。
温择叙柔和笑问:“以后,我都背你走夜路好不好?”
郁清低低地垂下头: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啊……”
按理说,温择叙今年二十八,马上进入而立之年,碰上她这样多思、情绪多变的幼稚鬼,是谁都会觉得厌烦。
“宝宝,每个人都需要成长的时间和空间,怎么能说幼稚。”
“不是幼稚是什么?”
“是体验,人生就是无数次有趣的体验组成。”
“有一天你也会到我这个年龄,你也会对某些事有自己的坚持和看法。”温择叙安抚她,“不要着急定义自己。”
郁清探头到他旁边:“意思是有一天我也会和你一样稳重成熟?”
“一定会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会永远走在你前面,会先你去经历一些事,然后我会告诉你遇到困难没什么可怕的,会过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