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择叙停下这场对话,进到屋内。
坐在不远处沙发的郁清小跑上来,拉着他问:“没事吧?”
“没。”
“没有为难你吧?”
郁闻晏出现在阳台落地窗门旁,板着脸说:“你就这样看你哥?”
郁清又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。
说什么也不是,怕惹到任何一方。
“过来。”郁闻晏路过两人,跨上楼梯。
郁清乖巧地跟上。
书房里,郁闻晏坐在沙发上,往沙发里一靠,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,脸色不虞:“他胁迫你?”
郁清:“结婚是我提的。”
“为什么急着结婚?你有困难可以和我说。”
“我没有困难。”郁清坚定说,“单纯是因为想结婚。”
郁闻晏要不是眼睛还能看,都快要被这番话糊弄过去。
“你喜欢他?”郁闻晏臭着脸,“还是爱他要死要活?”
今天但凡换一个人他最多摆摆谱就过去了,知道是温择叙的那一刻,脑子仿佛被人撕爆,比他在处理外交棘手事件还要焦灼人。
郁清:“我……我们很合适。”
和温择叙相处的半个月,郁清感觉和他在生活上很合拍。
郁闻晏瞧见她双手紧捏,面上保持镇定,强撑下,脸色越发白,他能看到她内心的挣扎,却还是没有露怯。
“合适?”郁闻晏拉长语调,今天见面后,第一次用严肃的口吻同她说话,“郁清,合适?你觉得你说这话合适吗?”
郁清微微垂头,拇指在食指抠出几道红痕,充血红肿,惹得郁闻晏眉拧得更深。
郁清不知看向何处,就保持垂首的动作,缓缓说:“合适。”
“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,更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。但我觉得能在今年结婚,能和温择叙结婚是一件不错的事,并单是因为他帮了我、对我好。”
“而是,我一想到如果我往后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人,那……可怎么办?”
郁闻晏想说她的人生不一定拘泥于情爱。
郁清:“哥,你不是我,你不知道我生活在什么样的处境里。我一直以为结婚是解决的办法,但温择叙并没有因此怠慢我。”
“我见过很多种夫妻,我并不觉得在未来我能遇到爱情,遇到你们定义中理想的婚姻,我能遇到一个温择叙已经很好了。”
她被温择叙拒绝过三次,他让她好好考虑再决定。
郁清不单想着解脱,解脱的办法有很多种,她当时选择和他结婚是因为她感受到温择叙对她的重视和尊重。
单是这一点,他做得比绝大数人都好。
所以,她并不惧怕和他结婚。
郁闻晏:“清清……”
郁清坚定地打断:“哥,每个人要从婚姻里获得的东西都不一样,而我就想要一段稳定的婚姻。”
温择叙说过,他需要一段稳定的婚姻。
他们不谋而合。
郁闻晏无法批判郁清的做法,每个人的经历不同,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强加,郁清从小经历的要比他多,父母离婚后,他生活质量没有任何变化,郁清条件直降,一件冬天的棉袄穿好几年,要照顾患病的母亲,又受母亲条条框框的约束,精神和生理上都在承受巨大的压力。
她说需要一段稳定的生活,不是她的错,想法没有任何错。
“他,对你好吗?”郁闻晏心软了,自责想,他早点回国就好了。
郁清知道郁闻晏认同她想法的意思:“好啊!”
“哥哥你是不再追究的意思?”
早在和温择叙聊天时,他就已经半妥协了。
郁清以前太苦了,他想她以后过得好一些,若是温择叙对她不好,他还能稍微拿捏对方的短处。
“下楼。”郁闻晏又恢复拽样。
郁清笑着说好,小跑跟上他。
一家人和气地吃了顿饭,郁清坐在中间,开心地和爷爷说话。
用完晚餐,郁爷爷点名要郁清陪着去散步,她搀扶着爷爷在小区里走,爷爷问了她不少问题,一半是学业,一半是生活,关于温择叙的话题不少。
回到家,郁闻晏和温择叙在棋局上聊最近的国际新闻,到后面产生争执,郁闻晏话里话外都在讥讽温择叙,温择叙态度温和,有理有据反驳。
郁闻晏嘲讽温择叙就是外交手段太保守,才会把战线拉长,是迂腐!
温择叙捏起一颗棋子,放在郁闻晏忽视的地方,儒雅笑说:“郁外交官说得没错,我就是太喜欢观望。”
郁闻晏看了眼棋局。
一小步,瞬间从优势方落败。
输了。
因为急着进取而忽视的一个小地方。
“但我可以保证,万无一失。”温择叙揉着黑子,成功反杀。
郁闻晏把白子丢回去:“就是拿这些破本事勾搭我妹?”
温择叙笑而不语。
郁闻晏又一肚子怒火。
本来观棋的郁荆志摆了摆头,回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