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词算不上太美好, 但曲调能让她在这个逼仄的车厢里找到一片净土, 享受短暂的安宁。
光影从温择叙身上掠过,他看着路况, 缓缓地打着方向,车子开得平缓, 如履平地, 郁清有几分昏睡。
“过年后, 去学车?”温择叙问。
郁清睡意被驱赶, 坐直身子:“学车?”
温择叙:“一一打算去学车,就是小叔的女儿,小名叫一一。小叔的合作伙伴是驾校的老板,他知道后给了两个免费名额,只需要交报名费。一一不乐意一个人去,婶婶就让我问你愿不愿意一起。”
郁清难以置信这么好的事掉在她身上。
温择叙好笑说:“真没骗你,明天你和一一聊聊。”
郁清:“再看看吧。”
听说驾校的教练都很凶,郁清怕教练一凶她会把油门和刹车弄混。
温择叙顺着她:“好。”
良久。
车子停在一个空旷的平地,郁清隐约听到海浪的翻滚声。
“海边?”郁清愣了。
没想到来了这么远的地方,都快到邻市了。
温择叙拿过耳罩给郁清戴上,笑说:“走。”
郁清跟上温择叙的步伐:“怎么来海边?”
“这处能放烟花,大家想看烟花的都到这边了。”
原来是带她来看烟花。
温择叙先带郁清去最近的酒店。
郁清:“我们……要住这儿?”
“明早再回去。”温择叙是担心太奔波,郁清吃不消。
郁清本想说除夕夜不在家里住是不是不太好,转念想开车回去大概要花费一个多小时,来回全是温择叙开,夜已深,返程疲劳驾驶很容易出事,就默许了住下的决定。
又想到,她是不是真的该学车了?起码能替温择叙分担一些。
他们没带其他东西,领完房卡,温择叙直接带她去海边。
这是郁清从没经历过的。
突然兴起去做某事,无拘无束,随心所欲。
就好像随时开启一场深夜私奔。
海边聚集不少人,都在等着零点的烟花秀,温择叙去附近的店铺买了一杯热奶茶,放到郁清的手里,她身子瞬间变得暖暖的。
找了一个位置坐下,温择叙把提前准备的毛毯铺好。
郁清被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,整个人比手里的奶茶还要暖,温择叙才是热源,心被他一点点凿开,倒入一股股暖流,填得满满当当。
郁清满怀期待地看着远处,也在假想烟花秀会是怎么样的。
她在外婆家见过大家放烟花,不过是自家放自家的,想了想,家家户户都放,也算得上‘秀’吧。
等到零点,海边烟花秀开始,郁清才明白真正的秀是怎么样的。
有点像自己曾在动漫看到的日本夏日祭里的烟花秀。
难以言喻的盛大,感叹不过来的美丽,总之可以把一切美好的形容词放在此刻。
花一朵叠着一朵,郁清就微微张着嘴看着,惊叹烟花设计师的奇思妙想,竟然能设计出这些图案。
温择叙见过许多烟花秀,也曾闻名去观赏日本的烟花,对他来说这一场海边烟花算不上人生中看过最惊艳的,但在郁清脸上他却看到她惊喜不已的表情,对她更是心疼了。
烟花的璀璨倒映在那双漂亮的水眸子里,荧荧闪闪,格外灿烂。
此刻的她特别像一颗玻璃珠,纯净、清澈、透彻,争得所有人的喜欢。
在烟花接近尾声,郁清问温择叙:“这就是奖励?”
温择叙起了贪念,迟钝了下:“不全是。”
郁清靠在膝盖上,侧头笑看他:“这个已经很好了,我很喜欢,谢谢你。”
温择叙用两指挑开落到她两颊边的头发,“新年了,有什么愿望?”
“愿望?”
郁清的表情很震惊,新年还可以有愿望?
温择叙不由得心疼,说:“新年了,许个愿吧。”
郁清太久没听到‘许愿’这个词,想了许久,反问他:“你呢?”
温择叙摸到她冰冷的脸颊,指腹摩挲几下:“希望我们清宝能把头发蓄长。”
郁清摸了摸:“不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”温择叙说,“这一次蓄长,以后长短都行,好不好?”他心里过意不去的是她剪短发的理由。
他的语调到后面越发温柔,郁清听着他怪怪的说辞,心里拒绝不来,也有意蓄长头发,点头应了好。
温择叙凝望着她,搂过她的肩膀,凑近她,低声说:“新的一年,清宝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明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祝福,郁清却难以自拔的深陷。
是她浅薄吧,好久没人陪她过除夕了,她在温择叙这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,她不再是那个多余的存在,不会一个人在小房子里,看着万家灯火,不敢去想他们是如何欢声笑语。
郁清对着温择叙笑:“新的一年,择叙哥工作顺利、步步高升、事事顺意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