傲、岑寂、善于撩人、床上功夫一流的姑娘,还是个会站在一方书桌上指点江山念“荷尔蒙!我的荷尔蒙!”的姑娘。其实她挺亲人的,也挺有趣的。她那个来送伞的弟弟怎么没来?不是传言他们好久没见了么?估摸着姐弟隔墙,关系淡漠也是自然,成年人生活里总不能天天围着自个儿那一亩三分地转,那就没得活了。对面掖被角的姚简心无旁骛,这份工作她已熟能生巧,淇淇五岁后离开父母卧室有了自己的房间,由书房改造,她从那时开始就为粉雕玉琢的淇淇掖被角。姚朝伟和李继红年轻时九年义务教育还未普及彻底,他们对教育不大重视更不理解当初同班的书呆子,直到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才后知后觉,无论如何都要几个孩子用功读书。有关学业的要求即便夫妻二人不常相互妥协,亦会全票通过。但淇淇和读书同等重要。于是那间姚简软磨硬泡泡来的书房被拆分,手工制的桃木书架卖了废品,书架上的书本被姚简抱回卧室。她的书桌窄小得只容得下她的一臂,放了两三本后便空间不足叫苦连天吱呦呦地响。所以她往姚述房间里钻,他有个自己手工打造的塑料书架。也曾经拉下脸来求着他帮自己个忙,再用堆放在后阳台的那堆破铜烂铁帮她打磨出个书架。嘴皮子都磨破,姚简所有好话都说尽,姚述还是不松口,头颅高高扬起,拄着下巴和她说了许多个不行。她只能往他房间里钻,来来回回,直至她升学成功不再需要过时的练习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