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相信,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活下来。因为之后横滨陷入了港-黑首领更迭带来的巨大混乱。
再然后,龙头抗争爆发。
早川爸爸死了。
等她从一切变故中回过神时,时间已经过了很久。久到早川花英看着东京警视厅的电话都不敢打过去确认。
她怕得到坏消息。
那时候,失去爸爸的她一定会崩溃的。
现在,看着眼前的安室先生,早川花英有一瞬间的后悔。
是不是,她那封信真的改变了什么。
不是后悔萩原他们可能会因此活下来,而是后悔,没有经历过同期死亡痛苦的安室先生,真的能很好的潜伏在组织吗?
磨难和痛苦打击着他,同样也造就了他。
她不想因此害死安室先生。
“才没有不幸。”
早川花英小声反驳,“这是我自己的选择,在知道你们是非法组织的时候,我超惊喜的好吗?”
我是个坏蛋,警察先生,请不要对我这种人太温柔啊。
“哦?”安室透抬头,露出意外的神色。
“我讨厌横滨所有的黑手党。加入你们,我将来应该就能给爸爸报仇了吧。”
早川花英把早上琴酒在车里逼问她时,她给的理由又重复了一次。
安室透微笑:“组织可不会为了你对上横滨的黑手党哦。”
早川花英连忙摇头:“我才没有利用组织报仇的想法。我的意思是,经过组织的训练,想必我一定能在横滨调查出杀害爸爸的凶手,然后亲手报仇!”
早川花英一脸坚强:“所以,受伤什么的,都是我通往目的地的勋章。”
“噗!”
金发青年转头笑出了声,在看到女孩谴责又带着委屈巴巴的目光,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顶:“早川,很努力啊。”
早川花英眨了眨眼,心脏慢了半拍。
曾经爸爸也是,拍着她的头,笑着说:“花英酱,很努力啊。”
她从来不是天才。
她的每一个脚步都是靠努力才走出来的。
“喂,早川,你不会哭了吧。”
金发青年手忙脚乱的从茶几上抽出纸巾,“别哭啊。”
“我才没有哭!”
早川花英抢过纸巾,沾了沾有些湿润的眼眶,“我没事的!我会很努力的。我会好好生活的。好了,安室先生,时间不早了,今天好累,我要休息了!”
“真的没关系吗?”
“当然!请不要放在心上。”早川花英咬了咬唇,坚定的说:“我很好!”
从早川花英所在的安全屋离开,安室透抬头,看着十二楼客厅的灯光熄灭,接通耳机:“我十分钟后到。”
贝尔摩德发过来的是组织的一处秘密据点。
平日都是作为酒吧正常营业,偶尔组织成员会在那聚会。
酒吧环境昏暗,音响播放着舒缓的西语小调。是因为在座的大部分都是美国调来的吗?
安室透漫不经心的收集着没什么用的情报。
“波本!这边!”
金发美女对门口进来的人挥手。
安室透径直走到吧台,对服务员说:“来杯波本加冰。”
吧台旁不止有贝尔摩德,还有琴酒和伏特加。
瞧见波本终于到了,本来在一旁和其他狙击手交流的基安蒂露出看好戏的表情,她拉着搭档科恩挤了过去。
“琴酒,今天训练的怎么样?”基安蒂问。
银色长发的男人咬着烟“哼”了一声。
安室透从吧台服务员接过酒杯,轻轻晃动,圆球冰块撞击杯壁发出轻轻的“哗啦”声。
“一身伤,琴酒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。”
“咦?”基安蒂兴奋的笑:“波本你怎么知道?啊,你今天来晚了,是刚从你那小宠物那出来?对不对?怎么样?有没有好好安慰她?哭了吗?”
琴酒瞥了一眼。
金发青年露出笑,微微扯开衬衫的领口,气质也从温柔变成危险:“当然有好好安慰。我又不是琴酒。”
贝尔摩德敲了敲杯:“别太过分啊,波本。说起来,朗姆怎么回事,这么轻易就让一个小女孩见到代号成员。暴露的话,他负责吗?”
“朗姆怎么想的,我并不知道呢。”安室透晃了晃手机,“他从不露面。”
“嘁!”基安蒂灌了一口酒:“就讨厌你们情报组,各个都是神秘主义。琴酒,你肯定审问过了吧?那女孩没问题吧?”
伏特加在一旁开口:“大哥从不失手。去基地路上问过了。和横滨黑手党有仇。希望加入组织能得到训练好报仇。”
“啊呀,果然是天真的小女孩。”贝尔摩德单手托腮,“欺骗这样天真的小女孩,波本,你的良心不会痛吗?”
“良心?”安室透笑:“我可是个好人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