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得不轻
“……”看到李聿一脸防备,卓不尽又好气又好笑。“你那是什么眼神?你防我?”
李聿紧绷的神色鬆了松,慢慢走向沙发,把手中的对讲机随手一放就躺坐了下来,俊脸后仰,雅緻的五官依旧风流迷人,却隐隐流露出一股与气质不符的躁郁,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“出什么事了?很严重吗?”卓不尽也收起戏谑的心情,起身走向李聿。李聿的能力他很清楚,虽然年轻虽然自负,但李聿的确有自负的本钱,超强的学习能力让他面对任何挑战都有轻鬆战胜的底气,且他从不会盲目自信而躁进,行事决策自有节奏,几乎没有什么难事能真的让他焦虑愤怒。李聿私底下和他在荧幕中展现的形象并无二致,一样气度不凡风流多情,一样聪敏机警幽默风趣。
但最近几次见面,李聿表现出的情绪、气质着实有些反常。
这次首次执导看似突然,实则李聿从在校起就已经在做准备,婉拒了唐导的保驾护航,李聿想从一开始就当一个“成熟”的导演,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,但他有信心李聿至少可以做到85分以上,除非——李聿遇到了什么打破他自信的意外。
卓不尽回想了下中午在易瑶手机上看到的内容,难道是因为罗冬和骐骥的《云声》?
“需要帮忙吗?演员、摄製、后期和院线我都还有些不错的资源,如果需要,我马上联繫。”
“嗯?”李聿明显心不在焉。
“……'嗯'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这样子不是因为《月之音》,而是因为女人!”卓不尽回过味来,脸色一变,抬脚就踹向李聿,“你他妈的!你刚刚看到我那一脸防贼的表情!你——”
猝不及防,李聿被卓不尽一脚踹中,痛得他扶肩弓身,俊眉深皱。
卓不尽察觉不对,毫不客气地扒了李聿的衣服,就见李聿的右肩异常红肿。摸了摸骨头……看样子是复位的手法不当,关节处有些发炎。
“你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李聿平静道。
“……”见李聿麻木地躺着连衣物都懒得整理,卓不尽冷哼一声,转身走向房门。
“你去哪?”李聿这才有了些危机感。
“你不想说的事我懒得逼你,不过我想知道的事一定有人愿意说。你刚刚不是防贼么?正好,床上逼供什么的,想想也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阿尽!”李聿扶额,他认输。他这个好友,一向最会拿捏人,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刀刀毙命。“床上逼供”……他脑子里都快有画面了。
“我……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,如果不是强迫自己工作,我可以一直想着她,她的每一个表情,每一寸身体,她在床上的——”
“打住。我不是过来听黄段子的,请讲重点。”
“……什么是重点?”他只是想她,无比想她而已。无论离得有多近,甚至是进入她的身体里,他还是一刻不停地想她,想将她囚禁在只有他能触碰的地方,一直抱着她,操着她,想让她的两个小穴时刻被他填满,想让她的声音只有他才能听到。除此之外,没什么重点。
“重点就是,一个女人,你都已经弄上了床,为什么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?”
“所以呢?你的答案是?”李聿斜睨着卓不尽。
“我可能得亲自试一下才能知道。”卓不尽掏出手机,“易瑶,你过来一下。”
“阿尽!”李聿倍感无力。“别碰她。”
“为何,据我所知,她的入幕之宾不只你一个吧?她好像还是安经纬的情妇,之前还做过某个海外投资人的临时床伴,这样的女人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,想必滋味很不错吧。放心,我就嚐嚐,不会占着不——”
“我说了,别碰她!”李聿暴怒而起,一把抓住卓不尽的衣领提起,双眸几欲滴血。
“你清醒点!”卓不尽亦怒火中烧,“想想你现在在干什么!你十年筹谋,你梦想的事业,所有前辈所有朋友的支持,这一大摊子人的作品、名誉,跟他妈一个女人摆在一起就都让你丢在脑后了?李聿!你别让我看不起你!”
“对!狗屁的梦想!名誉!作品!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能让我想要的女人多看我一眼,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?我是这里的导演,她是我的演员我的女人,可她从来都不曾需要过我!我只要想着她就能在十秒内射出来,但我想去见她想去抱她却要找尽一切藉口!最后还是要靠一个可笑的可悲的交换条件!”李聿鬆了手,颓然地坐回沙发。
“阿尽,我真的…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无能过。”
尼玛…
卓不尽只想大喷脏话。他总算是听出了问题所在了。
靠!
“李聿,你病了,还病得不轻。”
李聿自嘲地笑笑,“还有救么?”
“当然,”卓不尽走近沙发,双手撑在李聿身侧的靠背上,低头笑望,神情暧昧,“求我啊!求我,我就告诉你怎么治。”
“求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