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两万人了,甚至都不足一万。
傅中书带回两万人后,东海王一直克扣这部分的军粮,加上各种威胁和诱惑,人跑了不少。
傅中书倒是有心练兵整肃,但国库都掌握在东海王手中,他们这两万人从他手上拿不到一文钱。
所以这两万兵马只能他们自己养。
傅祗为此变卖了不少家产,连皇帝也节衣缩食的养着他们,但两万人是那么好养的?
俩人都不是擅经营的人,不到半年的时间,这两万人便跑了不少,加上东海王时不时的和他们发生一些小衝突,损失就更大了。
到现在,他们只剩下不到一万的人了。
而这一次,东海王离开,那是把国库都搬干净了才走的。
皇帝看着空荡荡的库房,隻觉得眼前发晕。
愿意留下来陪同皇帝的人不多,但依旧留下来不少,这些人都是东海王留下来看住皇帝的。
他虽然把兵马都带走了,却没有带走所有的臣属,他打的什么主意,路人皆知。
傅中书头髮已苍白,他走到皇帝身边,躬身道:“陛下,我们迁都吧,洛阳饥荒,再留下去,别说我们这八千将士,就是陛下这里也难供应饮食了。”
“不可,陛下此时若弃洛阳而去,岂不失民心?”
“你闭嘴!”傅中书终于忍不住怒火,指着他们的鼻子骂起来,“你们想将皇帝困死在洛阳,好成全东海王称帝之心是不是?”
“你休得胡说,东海王从未有此反叛之心,倒是苟晞狼子野心。”
“还有你那儿媳,赵含章独占豫州,没有朝廷册封就敢在豫州内任免官员,傅中书,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授意吗?”
傅中书气得不轻,回头和皇帝道:“陛下,不能犹豫了,我们粮草所剩不多,再不走,恐怕真的走不掉了。”
“而且东海王此次出走带走了近三十万人,刘渊一旦探知,一定会出兵,到时洛阳没有屏障,没有守军,必死无疑啊。”
皇帝浑身一寒,这才想起这事来,连忙道:“快,快收拾东西,我们即刻迁都。”
说是即刻,但并没有这么快,他们要带着妃嫔宫人,还要带上被遗留下来的官员家眷,收拾东西就需要两三天的时间。
更不要说这其中还有许多人不愿迁都,所以百般阻拦,等他们终于收拾好东西可以出城时,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。
而此时,东海王带人出走的事也终于传遍天下,不仅在平阳的刘渊知道了,在陈县的赵含章也知道了。
赵含章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浑身一寒,叫道:“糟糕,刘渊肯定要出兵!”
汲渊:“女郎要去救陛下吗?”
“不,不是皇帝,是东海王。”
汲渊以为他听错了,掏了掏耳朵问,“您要去救东海王?”
“是去救和东海王一起出走的三十万兵民,”赵含章扭头下令道:“将各位将军和属官请来。”
范颖应下,转身而去。
汲渊眉头紧皱,“他有二十多万人呢,刘渊便是派出大军,一时也拿他们没办法,现在最危险的不是皇帝吗?”
“他独困洛阳,一旦匈奴出大军,洛阳毫无抵抗之力。”
赵含章当然知道,皇帝危险,但东海王也危险,历史上,跟着东海王离开的二十多万兵民全部被坑杀,然后洛阳才陷落。
等所有将军和属官到来,听到赵含章要出兵去救东海王,一时有些懵,“使君,我们与东海王不睦,真的要去救他吗?”
赵含章一脸严肃的点头,“自然,他带走大晋大半官员和财物,还有二十万兵民,我们不是要救他,而是救朝廷。”
她一脸正直地道:“点兵,我们先去救东海王一行人,再绕去洛阳。”
众将表示反对,“使君,东海王手上有二十多万人,刘渊未必会向他出兵,便是出兵,他有这么多兵马在手,也不惧,不如先去洛阳救皇帝。”
他们觉得皇帝更危险,而且“使君若能把陛下迎来豫州,那将来天下还不是唯使君命令是从?”
赵含章瞥了他们一眼,然后和晋室一样陷入无休止的内斗中吗?
当然,她不能这么说,而是义正严词道:“我等是陛下之民,自然只听陛下号令,休得胡说。”
见大家都反对去救东海王,她只能露出一点儿道:“陛下现在洛阳城中有兵士保护,刘渊出兵一时还打不到那里,但东海王带走的二十多万兵民却是无根无着。”
她道:“陛下自然重要,但天下万民更重要。”
众将:……闹了半天,你是想要东海王的人啊?
众人无言,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劝告道:“百姓可时时而得,当务之急还是应该保护陛下。”
北宫纯却和赵含章一样的想法,“百姓亦重要,那二十多万兵民要是落在匈奴人手中,只怕会被坑杀,陛下一时无碍,可先救民,再救陛下。”
“还未曾可知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