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物资这么早起?怎么看都不对劲。
尽管昨晚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,但越是什么发现都没有,越让周舟警惕。
想了想,周舟还是决定不要坐以待毙。
她盯着对面的车全部开出去,便回屋将房子里重要的物资,全部分批从后门转移到藏在小山坡里的轿车上。
后尾箱、后座、还有副驾驶的脚踏上,全都被周舟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。
尽管这栋房子倾注了她很多心血,很多细节都是她按照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模样改造的。
但如果情况确实不容乐观,她也只能放弃这处房子,再藏到其他地方去。
毕竟再好的房子,如果旁边就住着一群虎视眈眈的恶人。就算她有枪,也不可能24小时时刻处于防御的状态。
她甚至没有同伴可以在夜晚的时候和她一起相互轮守。不论如何,她总有松懈的时候。
她不想为了这栋房子,而把自己置身于一个时刻危机四伏的地步。
搬运东西的时候,周舟在山上碰到了阿婆。一老一少两个女人,谁都不可能为对方出头,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。
周舟赶着速度,便也没有多与她沟通。只匆匆提醒了一声,建议她尽早搬走。那日若不是周舟开枪阻止了那批人的行动,恐怕下一个撬门的就是她家了。
不过这把年纪的独身女人,又能搬到哪里去呢?周舟心知,这也不过是徒劳的客套罢了。
搬下一趟回来的时候,周舟在车子旁边看见了一大袋腊肉和笋干。
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。
笋干虽是食物,但竹林里常年都有,算不得稀缺。可腊肉却是末世里不可多的肉食。
这老太太
唉,真是!
这一声叹息,是周舟给自己的。
搬完最一批物资,周舟趁着黄昏的霞光还挂在天上,悄悄摸去了阿婆家一趟。
“阿婆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?”
昏暗的屋内,阿婆坐在柜子旁的木凳上,衰老的面孔上仓皇而又麻木。在她的脸上,仿佛已经看不到一丝生机。像被虫噬的树木,虽瞧外表还活着,实则树芯内里早已腐烂。
阿婆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。视线始终落在柜架上的相框。
那是一家五口人过年时拍的大合影,照片背景的屋檐下挂着两个大红灯笼,门沿上贴着“合家兴旺”的春联。
周舟把手里提着的一袋物资放到桌上,便默默走了。
世事无常,有千百万种选择。尽管死亡是大家殊途同归之处,但殊途上的心愿却可以各不相同。
千里之外的地下研究所里,严舟桥正和其他几个士兵藏在被破坏的实验室里啃着压缩饼干。
这一趟任务,他本以为最多不过三个月便可完成,如今眼看就要入冬了,他一边想得人发狂,一边又不断在任务间隙担忧她的安危。
这几个月来,竟没怎么睡过一个好觉。
一整个小队走到这里时,已经死伤了大半。
一路翻山越岭,横穿几个省份,看尽了血染的城市乡镇和无数人性的险恶。
看着城市里的人往郊区农村逃亡,看着路过的无数乡村被恶霸占领屠戮,一想起她一个独身女性居住在那样偏僻的房子里,心里的焦躁慌乱一日胜过一日。
午夜梦回里,总出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倒在血泊中的画面。
同一小队的人只发觉严舟桥愈发沉默,每日绞杀丧尸的速度越来越快,总是激进的冲在第一线。
每一次更稳妥却更耗时的方案总是被否定,情愿自己冒更大的风险,也要以最快的效率达到目的。
锋利的眼眸里满是阴鸷和疯狂,让同为队友的人偶尔见到也是心里一悸。
山里的温度比外面降得快,夜里风吹得发出呼呼声。
赶在冬月前,周舟终于把红砖房装修好。说是装修,其实也就是给里外的墙面刷上了一层腻子和漆。
房子外的其他空地通通被她开垦成了田地,撒上从老乡家里换来的肥料还有她自己用尿沤的肥水。把土壤养上一个冬天,来年开春就可以种植了。
她之前已经早早屯换了些土豆和番薯,这两样好种活,生长快,对土质的要求也低,还顶饱,明年开春就可以种上。
等时机合适,再去偷挖一点村民种菜的好土回来。
红砖房透了一个月的空气后,周舟杀了一只鸡祝贺自己终于搬进了新房。
一半的鸡肉被她撕成一块一块喂给了大胖橘,两母子吃得嘴角流油,难得开了一次新鲜的荤。
其实如果不是房子一开始的甲醛味道太冲,闻得她难受得直干咳,不然她早住进去了。
至于一个月后,甲醛到底散没散干净,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冬天的矿洞是干燥不少,但夜晚矿洞口就像个抽风机,呼呼往里灌风,冻得人在被窝里直打哆嗦。
自打上次被跟踪之后,很长一段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