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不想你总迁就我。
徐砚程拉开她,盯着她红得和兔子一样的眼睛,失笑说:许萦,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?
许萦噤声。
他,叫了她全名。
她垂着眸子,眼底一片悲伤,他心疼说:小惊,你就是我要的前途。
许萦怔了下,缓缓抬眼看着徐砚程,泪水溢满眼眶。
徐砚程明明就近在咫尺,她却怎么也瞧不清楚。
对不起,是我让你有压力了。徐砚程安抚地冲她笑了笑,不用觉得对不起我,国外的一切早不是我要追求的了,我不会出国,我更喜欢和你在江都。
就放弃了吗?许萦回想到阮卉茗说的,你条件这么好
他优秀、年轻、有为,一切就要止步于此了吗?
徐砚程把她环到怀里:不是放弃,是有了更好的选择。
她就是那个选择。
你不气我吗?许萦回想这几天她对他的行为。
徐砚程摸了摸她脑袋,缓声说:每个人都有自己情绪处理习惯,我相信你能处理好,你要时间,我可以给。
许萦对负面情绪的消化比别人慢,她并没有去逃避,有认真地去考虑,去做抉择,他可以等她想好,再和她交流。
他也知道她害怕争吵,因为在她看来一段关系一旦出现裂痕,会难以去修补,怕有隔阂永远留在他们之间。
如果她觉得暂时的各自冷静可以缓和他们的关系,就按照她的原则来,没有什么不行。
徐砚程。许萦又红了眼,嗓子眼堵堵的,你别对我这么好。
好吗?徐砚程自嘲低笑,我也没这么大方。
如果今天她说的是要分开,或许他早没耐心和她在这里慢慢讲道理了。
我也不该总催着你。徐砚程承认他不是什么圣人,永远不会犯错,这几天他也会忍不住去催促她,逼她往前走,让她去选择,甚至想要暗暗引导她按照他的想法去选择,永远留在他身边。
徐砚程和她保证:以后不会了。
许萦额头抵在他的肩头,压在心底的情绪全部翻涌而出,哽咽地嗯了声。
但是以后碰到事情要和我说。徐砚程严肃对她说,别人说的话你怎么不和我求证?
我许萦老实认错,以后不会了。
听到阮卉茗说徐砚程放弃国外优渥的条件为她定居江都,她心悬到了嗓子眼,惶恐地想,徐砚程真的因为她放弃璀璨的前途,她却一点表示都没有,岂不是很自私?
徐砚程望向远处,双眼慢慢覆了层冰,和她解释的语气却很耐心:国外的医疗水平确实发达,但科研不是非要在国外做,国内也可以。
许萦听到这,耸起脑袋:真的吗?
徐砚程笑了下:真的,不然妈回来干什么?
许萦忽然觉得自己好傻:我是不是特别幼稚。
他早安排好一切,她突然搞这一出,不就是给他添堵嘛。
不是你的问题,是我没早告诉你。徐砚程说,但如果你不这样做,我可能还会多想。
我怕你不在乎。
他怕她不在乎她。
所幸。
能看出她心里是有他的,所以才会多想,甚至为他愿意放弃自己刚起色的工作和交友圈,陪着他去一个陌生的国度重新开始。
许萦这类害怕社交的人,让她丢弃自己的圈子,等于是抽走了她一半的灵魂。她都愿意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,他怎么会生气。
徐砚程知道这一点后,心里是开心的。
以后离阮卉茗远一些。徐砚程交代她说道。
许萦点头:嗯,以后别人说的话,我不会乱想了,我会问你。
徐砚程:好。还要在爸妈家住几天?
许萦握上他的手,不好意思说:我们回家吧
徐砚程淡笑:走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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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砚程把许萦送回家后,开车去到了阮卉茗家楼下。
阮卉茗刚从医院回来,还穿着熨烫平整的西装,从电梯下来见到徐砚程,眼里多了些笑意:去家里坐坐?
徐砚程:不了,说两句话我就走。
去家里说吧,我顺便和你分享最近研究取得的成果,一定会让你惊喜。阮卉茗淡雅笑说。
先前我把话说得很明白了,你为什么还要去找许萦?徐砚程知道阮卉茗这人固执,不拐弯抹角,直接把来意说了。
阮卉茗想到许萦那副失魂落魄离开的模样,抱手:看来她和你说了。
我想她是愿意的。如果你是因为家庭选择留在江都,她现在愿意和你一起出国了,你又能继续进行科研,不是挺好的?
每每聊起,阮卉茗就是这两句话,徐砚程拧眉,冷声回复:我对科研没有兴趣,比起科研我更喜欢临床。
你怎么会没有兴趣?阮卉茗激动反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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