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挂了电话,许萦放缓吞咽口水的动作,是谁啊?
指了指他电话。
徐砚程:我父亲。
许萦觉得机会刚好,追问他家里的事:你爸爸在国内?妈妈在国外?
徐砚程坐到她身旁,嗯,他们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离婚了。
许萦一震,犹豫要不要继续问下去,徐砚程说:不过吧,这婚离得不彻底,也难解释清楚,你就当他们是交缠不清的老夫老妻就好。
懂了。许萦没感受到夫妻离婚的仇恨,自己概括:就是一对离了婚还恩爱的夫妻。
你说得也没错,我妈刚到婚龄就怀了我,和我爸生活十几年,突然某天一句话没说就出国了,离婚闹了一年,后面婚倒是离了,但我爸隔段时间就出国找我妈,两人就这种关系处着。徐砚程说完,顿了下,挺恩爱的,他们的世界也容不下其他人。
许萦感受到身旁男人言语间的失落,她慢慢挪近他,微微倾身去看他表情,本是垂眸的徐砚程抬眼,直勾勾看她。
你不开心吗?许萦问。
徐砚程:可能当时太小了,他们的很多行为无法理解。
许萦能想象刚上初中的徐砚程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时,应该很不安,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会变成什么样。
许萦没多想,站到他身前,伸手搂着他到怀里,像他安慰她那样拍着他的背:都过去了,你现在过得很好,不是吗?
徐砚程失神片刻。
他正想说,但在知道内情后,都能理解了,结果被她误解了。
笨手笨脚地抱住他,绞尽脑汁想一些能安慰人的话。
起了私心,没再多解释,想要留住她给的温情。
他抬手环住她腰身,偏头紧靠着她,感受着她的微弱的体温,满足于这一刻的相拥,就算是不轨心思换来的。
许萦因为是倾着身子的,男人力量又霸道,她站不稳,最后腿一软和他倒进软床里,重重地摔在他的身上,急得她慌张坐起来,关切问:你没事吧?
徐砚程好笑说:没事。
许萦愧疚说:我好笨,昨晚还砸到你下巴。
徐砚程捏了她鼻子一下,我都没怪你,你怎么还自责起来。
你可能是不好意思说我。许萦觑他一眼说。
徐砚程笑着摇头:我是舍不得。
听到这句话,许萦感觉到她体温又开始飙升了。
这人,怎么总是漫不经心说着撩拨人的话啊
客厅传来争执声,许萦从床上爬起来,是不是你爸爸来了?
徐砚程走到门边,她跟上去,以为要去见长辈,结果他把门反锁。
这样不好吧许萦说。
徐砚程让她安心,去洗澡吧,没事。
下一秒,房间门传来激烈的敲门声。
程莞不爽喊道:徐砚程你这个吃里扒外的!你竟然和老头子说我回来的事情,你要是不乐意我住你家你就明说,要不是看你媳妇可爱,我才懒得多呆,背后搞一套,你算什么儿子!
门缝隐约传来一道男声,柔声细语相劝:小莞别吓到儿媳妇,他们刚新婚,这样不好。
你敢说我不好?程莞反问。
你很好,你特别的好,我们先回去好不好。
程莞不乐意:不走。
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,程莞的声音逐渐变小,最后听到她喊道:徐望文你算什么男人,吵不过就动手,你放我下来啊!
许萦趴着门板听到家门合上,家里安静下来,弱声认同徐砚程的话:他们的世界确实容不下其他人。
从没见过这个年龄的夫妻还这么有精力闹腾。
短暂的小插曲很快翻篇过去。
晚上躺在床上,许萦翻个身面对阖眼的徐砚程,枕着手,明晚一起去我家吃饭吧。
徐砚程的母亲特地从国外回来,他们结婚两家人肯定要一起吃顿饭,在这之前,她想带徐砚程回家一趟。
徐砚程没有回答,许萦撑起身子,看他:你不想去吗?
不是。他摇头,我是在想,送什么好。
许萦:不需要太贵重的东西,你要是买得太贵,我爸妈会有心理负担的,就买一些吃的。
心想吃的应该都挺便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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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徐砚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,许萦又一觉睡到大中午,明明昨晚十二点前就睡了。
说起这个,她还有点佩服自己,搬来新家没认床,甚至旁边多出一个男人也能安稳入睡。
家具城的工作人员刚帮忙搬完家具,她从卧室出来,看他正对着她画的图纸把家具放到相应的位置。
许萦经过厨房发现中岛台上有礼品盒,问徐砚程:你买的?
徐砚程抽空看过去,嗯,给你爸妈买的。
许萦翻到旁边的小票,看到四位数的总额,倒吸一口气。
吃的也有贵的,还贵得离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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