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成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撵走了。
虽然盛京一身的火气,可当张漾真正靠近病房时,他却又忍不住地竖起耳朵听距离。
手工定製皮鞋踩在理石地板上的清脆声愈发清晰,盛京沉寂的心跳剧烈舞动,几乎衝破胸膛奔向张漾。
门页打开,盛京喘着气:“你怎么来了!”
他激动道。
孟望脚步一滞,茫然地朝身后打探。
“我是孟望。”他严肃道。
“……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
盛京的脸差点拉到负一层。
“我来看看你也不行?张漾呢?”孟望刚从部队回来,飙了一路的车,油门直踩到底,一身风尘仆仆。
盛京没理他,一脸的“你看我像知道的样子吗”?
“我刚去部队没几天就听即墨煜谦被捕了, 景明是从犯。怎么回事?”
盛京烦躁地将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一遍。
孟望脸色极为凝重:“你都处理好了吗?”
“肯定啊,再留着我怕我三刀六个洞把人捅死。”
不过他们在出来之后,即墨煜谦被那群盛家来的保镖打了一顿, 半死不活了后才移交给警方。
出了这样的事, 他盛老二能平心静气了才怪。
不过他有什么打算孟望也没有过问, 总之景家不会有好下场就是了。
之后二人随便聊了两句,孟望便找理由去张漾那了,大概是走的不同楼道,他前脚刚走,后脚人就来了。
张漾推开门,入鼻就是呛人的消毒水与药膏味,他捂着鼻尖刚进去就被人抱了个满怀。
滚烫的胸膛隔着皮肉也能感觉到剧烈的心跳,扑通扑通得震得张漾耳朵疼。
盛京抱着他, 满怀期待:“你是来看我的吗?”
张漾推搡他:“你先放开我。”
“……不放, 再让我抱一会, 就一会。”
盛京对他耳鬓厮磨的痴样,仿佛怀里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天底下最难得的奇珍异宝般。
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钟。
张漾长长地吸了一口气, 那是他几十年来用过的、最狠戾的语气:
“盛京,别恶心我。”
他被男人抱在怀里, 清晰地感觉得到,那人肌肉似乎都僵硬了。
这是盛京生气的前兆。
饶是这般,他仍满不在乎:“你知道吗, 你现在对我好、对我说的那些情话,都是一次又一次、狠狠地扇在我脸上的巴掌。对于你知不知道错、改不改, 我没有一丁点兴趣。我说过很多次我恨你, 你每一次碰我都会让我觉得恶心想吐, 我有时候甚至都在想,或者算日子等着你回去京城的那天,等你彻底厌恶这场对张漾的‘恶作剧’。”
盛京脸色都变了,颤颤巍巍地松开他,浑身尽是不敢置信的抽搐。
“张漾,你在说什么!”
他面不改色继续道:“我或许,早就该死在那片海域,那天你没救我,那这次大火又为什么救我?你这个人自私又虚伪,从来都只为了自己考虑,半点也没想过别人。”
盛京从来没想过他愿不愿意活下去,没想过他活的开不开心,也没想过他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。
总之,盛京隻让张漾活着,却没想过张漾如何“活着”。
不过是想以此来拯救从前的愧疚,好让接下来的日子不必抱有太多的负罪感生活。
“什么叫没考虑过你,我还不够考虑你?张漾,你把我盛京当什么人了,我自私虚伪……你是真有良心说出来这话!”盛京咬着牙,胸腔几乎喘不上气来。
“我想让你活着,我也说了我有错我认错我改!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改吧!也给你承诺了,以后你隻负责开心,剩下的我替你摆平,只要你乐意拿着我的卡在大街上撒着玩都行!”
那一刻,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他只是想让张漾好好活着,想看张漾自在轻松的活着,他有什么错!
盛京很愤怒,但这种愤怒多半夹杂着委屈。
张漾刚才哭过,脸色发红,眼底盛着盈盈的水光。不再管身前人如何转身便要离开。
“张漾你给我回来,不准走!”盛京扯着那道削瘦的腕骨,不顾后背伤口撕裂的剧痛,一把将人死死地拥进怀里,痛苦地、愤怒地不准人离开一步。
他抖着手,五指穿过张漾后脑发间,强迫人接受这个汹涌激烈的吻。
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亲过张漾了,上次醉酒时的触感早已忘记,记得得上一次还是在半年前,在腾飞商厦的包厢里,许放向张漾表白,他对许放抬脚便踹的那次。
那个吻不似现在的激烈,也不似床上的缠绵,而是一种呵护、安抚、对爱人无尽无望的轻吻。半年前,是他和张漾为数不多相爱的日子。
他不只记得这些,还记得许放将张漾当做替身表白,张漾气的动手打人。
那个时候的张漾是如此鲜明动人,是一个活蹦乱跳、会说会笑的活人,每当盛京回忆起从前的张漾,第一个画面总是对